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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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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辰早晨準點起床, 慢條斯理吃完飯,在小護士的建議下開始在病房裏遛彎。

秦組長來看了幾眼,回到了辦公室。

兩位心腹經過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努力, 寫成了報告給他。

不查不知道,一查嚇一跳。

不愧是當年能拿冠軍的電競天才, 在游戲裏混得風生水起, 赫赫有名, 好幾個熱搜都和他有關。

秦組長捏著報告, 額頭突突直跳。

“還有這個手機。”

其中一位心腹拿著姜辰的手環, 說道, “早晨一直在響。”

話音一落, 手機又響了起來。

秦組長道:“接。”

心腹懂他的意思,按了接通:“您好。”

那邊靜了一下,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:“您好, 請問您是這個手機主人的親屬嗎?我是他在游戲裏認識的朋友。”

心腹道:“我不是, 您有什麽事?”

那邊道:“我看他今天沒上游戲, 想問問原因。”

心腹道:“抱歉,具體情況我們不方便透露,讓他以後聯系您吧,沒事我就先掛了。”

那邊急忙問:“他現在還好嗎?”

心腹道:“他很好,不用擔心。”

那邊沈默兩秒:“好,謝謝。”

心腹道:“不客氣。”

他切斷通話, 看向組長,“老陳他們已經到齊了。”

秦組長點點頭, 拿著報告去了會議室,把東西往陳組長的面前一拍:“來,看看。”

陳組長看著第一頁的內容, 撩了一下眼皮:“這事我早就知道。”

秦組長道:“知道你還讓他這麽折騰下去?”

陳組長道:“他又不會往外說。”

秦組長道:“這是他說不說的事嗎?”

他徹底沒壓住火,“還有這個全息設備,你們查過安不安全就讓他玩?”

陳組長道:“早就查過了。”

他看著面前的人,也沒壓住火,“倒是你姓秦的,你把他關在無菌病房裏是幾個意思?他是活生生的人,有社交需求。”

“社交需求?你們都是死的,不會和他聊天?”秦組長沈著一張臉,“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你自己,他如果不是你老師的兒子,換一個陌生人來,你會不會給他開這個後門!”

他冷冷地掃視一圈,“還有你們,心也是真的大,他剛出危險期沒多久讓他這麽玩!”

冰凍小組的人屏住呼吸,大氣不敢喘一下。

秦牌匾的脾氣他們都清楚,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出,都做好了心理準備。

秦組長道:“保密協議和職業手冊都讓你們吃了,他現在是19歲,不是49!”

他冷靜又威嚴的聲音砸在了整間會議室,“一個19歲的孩子,你們對他了解多少?就因為他是姜老的兒子和姜副院的弟弟,你們就對他這麽放心?你們之前想過沒有,萬一他在網上說點什麽,到時候整個項目組都得被架火上烤了,你們簡直兒戲得讓我大開眼界!”

陳組長道:“他是戰隊隊長,知道輕重,而且他簽過保密協議。”

秦組長道:“保密協議他只是有義務遵守,他硬是無視,你能弄死他?”

“那你想怎麽著!”陳組長拍案而起,“手機你查了,網上的事你也查了,他不是沒說嗎?他成功蘇醒,沒鬧著回家,也沒鬧著打比賽,還不能讓他玩個游戲?”

“他沒說是他自覺,縱沒縱容是你們的問題,別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,”秦組長冷冷道,“消遣的辦法有很多,就非得讓他玩游戲?天天那麽躺在床上,一躺躺好幾個小時!”

“所以你就不打招呼直接給他斷網,還是那麽剛愎自用,不是個東西,”陳組長怒道,“你他媽斷網試試,我看你能活幾天!”

陳組長中氣十足,整個天花板似乎都在震。

冰凍小組的人和秦組長的兩名心腹默默降低存在感,誰也不敢隨便吭聲。

秦組長果然一臉的風雨欲來:“你自己工作失誤開了這個口子,現在還理直氣壯怪到我頭上……”

“哢嚓”一聲,會議室的門被推開。

眾人齊刷刷看過去,見姜詩蘭走了進來。

秦組長收了收一身冷氣,問道:“姜副院有什麽事?”

姜詩蘭反手關門,說道:“全息設備是我先拿給他的,手機也是我買的,都是我找陳組長說,陳組長才答應的。”

秦組長“嗯”了聲,看一眼心腹。

後者便把全息設備和手機一起遞給她,秦組長冷淡道:“作為副院,冰凍組和您挨不上邊,我希望您不要隨便插手。作為家屬,希望您能稍微配合一下我們,沒事就出去吧,我們還要開會。”

姜詩蘭也知道依秦牌匾的脾氣,自己待在這裏沒什麽用,瞥見陳組長一直給她使眼色,無奈地走了。

她去了姜辰的病房,見弟弟正在看謝承顏的電影,便過去陪他一起看。

姜辰目不斜視:“我又覆發了?”

姜詩蘭道:“沒有。”

姜辰懂了:“新來的這個組長什麽情況?”

姜詩蘭道:“他沒什麽壞心思,就是鐵面無私,不講人情只講規矩,誰都敢惹。”

頓了頓,她說道,“但他對事不對人,不是在針對你,是對陳組長他們有些意見。”

她知道弟弟的脾氣也不算好,便詳細介紹了一下秦組長。

秦組長和陳組長是同窗,能力沒得說,之前上面選冰凍項目的負責人,就是在他和陳組長裏挑的,只是考慮到他這個性格因素,怕他處理不好和志願者家屬的關系,便選了陳組長。

如今項目停滯不前,上面就把秦組長也派了來,想再試試。

上面只讓秦組長帶兩個人,他需要和冰凍小組的人磨合。

換成陌生人,他可能會稍微收斂一下,但收斂得也有限。可現在陳組長和冰凍小組的人他都認識,也就直接發作了,所以在發作前,把姜辰請進了無菌病房裏。

姜辰道:“我要住多久?”

姜詩蘭道:“頂多一個禮拜,他不喜歡浪費時間,大概一個禮拜就能和陳組長吵出結果。”

姜辰點頭。

姜詩蘭陪著他看了一會兒,便去工作了。

姜辰安靜地看完電影,找人要了副撲克牌,和兩個AI玩抽牌。

秦組長進來時,某人的腦門上已經貼了三張條了。

他一身的火氣收得幹幹凈凈,完全看不出和人吵過架的痕跡。

姜辰見他連防護服都穿上了,心想做戲做全套,也是蠻可以的。

秦組長溫和道:“在幹什麽?”

姜辰道:“抽牌比大小,貼小條。”

秦組長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:“聽著挺有意思,我陪你玩兩把?”

他說著伸出手,抽了一張牌。

姜辰看看自己手裏這張5,又看看他那張4,拒絕的話咽了回去。

秦組長時間有限,不能多待。

十分鐘後,他頂著一腦門紙條和防護服捂出來的汗,出門和陳組長他們一起研究資料。

兩位組長將近二十年的塑料情,吵架的時候面紅耳赤,不吵架的時候心平氣和,認真商量著解凍方案,偶爾意見相左,幾句話不對付又開始吵,冰凍組一時人人自危,連院長都繞道走。

外面火藥味蔓延,無菌病房裏則風平浪靜。

姜辰吃完飯溜達幾圈,照例午休,醒後沒游戲可玩,幹脆刷起了比賽視頻。

視頻是早已下載到AI上的,他上次住進這裏時看過一部分,但沒看完,現在便繼續看。

原本他是按照順序從三十年前一路往前刷的,不過最近總和方景行在一起玩,他有些好奇,便直接跳到方景行的部分,打算先把聯盟男神的看了。

方景行這時和往常一樣,上了游戲。

翻看好友信息,封印師依然沒在線。

他上午問過謝承顏,謝承顏只知道封印師沒事,其餘的問不出個所以然。

此刻還沒見著人,他忍不住道:“他到底什麽病?”

謝承顏道:“我媽沒告訴我。”

方景行盯著發小。

謝承顏道:“……我媽既然說沒事,那就是沒事,再等等唄。”

這一等就又等了三天。

期間方景行試著聯系過封印師,都是姜詩蘭的助理接的。

因為姜詩蘭把全息設備和手機都放在了辦公室,她認識方景行,當然不能接,便只能助理來。

小助理禮貌客氣,告訴他病人不方便,此外什麽都不說。

方景行無可奈何,掛斷電話,等到點就開了播。

他找到隊友會合,跟著他們往副本走,心思全不在游戲上。

每次打過去都是醫護人員接的,他今天還特意挑了吃完晚飯的時間,卻依然如此,所以封印師的家屬不在身邊?還有,是什麽狀況,讓封印師連回條消息都做不到?

是在無菌病房裏?

都這樣了,那些人還告訴他沒事?

“……方隊你說呢?”

“方隊?”

方景行回神:“嗯?什麽?”

隊友靜了一下,說道:“我們在商量要不要打隱藏副本。”

方景行腦中閃過副本首殺的畫面,思緒頓時有些飄。

那個時候他覺得他們已經很近了。

或許再過幾天,或許幾個禮拜,他們搞不好就能見個面。

結果沒想到是咫尺天涯。

封印師就在這座城市裏,就在他開車去兜一圈興許就能“擦肩而過”的地方,可對方現在身體如何、心情如何、想法如何他全都不知道,連陪著聊個天都不行。

可能這一刻,可能下一刻。

在毫無預兆的某個時間,他會徹底失去這個人。

“……方隊?”

方景行再次回神,說道:“你們定吧。”

隊友們看出他心不在焉,急忙岔開了話題。

粉絲們自然也看出來了,彈幕刷得飛快。

“老公怎麽了?”

“感覺不在狀態的樣子,有點擔心。”

“男神你要是不舒服,就別播了。”

“別播+1,雖然想看方隊打隱藏副本,但還是身體要緊,等你啊大神。”

“是啊,我們等你。”

“男神我愛你,照顧好你自己。”

方景行看著這些彈幕,又不可抑制地想到了上次的事。

他實在受不了,說道:“有點事,今天不播了,改天吧。”

他關游戲下播,拿著鑰匙出門,開車直奔謝家。

姜詩蘭見到他一怔,笑道:“進來坐,吃飯了嗎?”

方景行道:“吃完了。”

姜詩蘭道:“承顏下午就被經紀人接走了,還沒回來。”

方景行道:“我知道,我是來找您的。”

姜詩蘭心裏一突,打量著沙發上的人。

這孩子一向溫文爾雅,此刻雖然也是如此,但和平時相比卻多了幾分嚴肅,整個人都銳氣了。

方景行道:“我想見他。”

姜詩蘭為難:“我說過他的情況比較特殊。”

方景行道:“我只是看他一眼,不讓他發現我。”

他放軟語氣,“阿姨,求您了。”

姜詩蘭微微一震,訝然看著他。

多少年了,除了小時候撒嬌,這是景行懂事後第一次求她。

但她真的不能說,輕輕搖了搖頭:“他沒事,不用擔心。”

方景行道:“他在無菌病房裏,而且家屬都不在他身邊,對嗎?”

姜詩蘭沈默。

方景行道:“昏迷還是什麽?”

姜詩蘭嘆氣:“別問了景行。”

方景行盯著她看了兩眼,問道:“確定沒事?”

姜詩蘭道:“確定。”

方景行道:“那他還能上游戲嗎?”

姜詩蘭道:“說不好。”

方景行點點頭,起身告辭。

姜詩蘭一路把他送到門外,目送他開車離開,忍不住給自家兒子發了條消息,詢問姜辰和景行的關系。

謝承顏很誠實:關系挺好的。

姜詩蘭:挺好是多好,比起你和景行呢?

謝承顏:要差一些,畢竟他們才認識沒多久。

認識沒多久,景行就能為他求我。

姜詩蘭回想景行的神色,不清楚自己有沒有想多。

謝承顏:不過小舅舅一直不上線,他很擔心,問過我好幾次,話說小舅舅什麽時候能上線啊?

姜詩蘭怕兒子鬧脾氣,沒敢說實話,只說姜辰最近要檢查各種數據,不方便上線。

她回道:再過一段時間吧。

她囑咐兒子少喝點酒,關掉聊天框,再次想起了方景行。

她知道景行想招姜辰進俱樂部,但愛惜人才,能做到這一步嗎?

愛惜人才的方景行已經開上了馬路。

他語音命令手機撥了一個號,靜等片刻,聽見對面道:“啥事?”

方景行道:“文城第三醫學研究院,查查裏面有沒有什麽保密項目。”

那邊默默反應一下,很遲疑:“那是國家級的研究院,你查這個……一個弄不好就惹禍上身了,你懂吧?”

方景行道:“不查具體的,捕風捉影、八卦、小道消息,什麽都行。”

那邊道:“哦,這倒可以,你等我消息。”

方景行“嗯”了聲,掛了電話。

姜詩蘭的性格他知道,他做到這一步,她都不肯松口,必然是有不能松口的原因。

謝承顏的大舅姜輝是三甲醫院的院長。

先前他以為是封印師家裏托了姜詩蘭的關系,通過姜輝聯系上了靠譜的主治醫生,但看現在這個情況,或許是另一種可能。

姜詩蘭是第三研究院的副院長。

如果研究院裏有什麽涉及到人體的保密項目,她肯定是不能告訴他的。

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,他就不信他查不到。

一夜無話。

轉天姜詩蘭去上班,兩位組長在會議室裏又開始了每日的爭吵。

志願者參加冰凍實驗,他們是要保障對方的人權的。

協議裏是沒寫不能上網,但卻說了整個項目期間內需要保密,秦組長出於安全考慮,不讚同志願者在項目沒結束時上網,於是兩位組長至今仍沒能達成統一意見。

秦組長冷冷道:“我既然調過來接管這個項目,就要對項目負責,姜辰是自覺,但你想過沒有開了這個口子,要是再救活一個人,他看見姜辰上網也吵著要上,真出了事你怎麽辦!”

陳組長這次沒拍桌子,也沒再糾結這個事。

他臉色難看:“你真救活了再說吧。”

秦組長道:“我會的。”

他轉身離開,又去了無菌病房。

姜辰被隔在火線外,過得歲月靜好。

只是刷了方景行的比賽視頻,他很手癢,想和方景行PK,如今玩不了游戲,便有些不爽。

姜隊一不爽,就喜歡玩AI。

秦組長第一次過來,見姜辰坐在小沙發上吃水果,兩個AI站在面前給他跳海藻舞,他沈默一下,沒有進去。

第二次來,見兩個AI勻速掄著一根繩子,姜辰則站在中間跳繩,他便沒打擾對方運動。

片刻後第三次來,見姜辰癱在床上,兩個AI在給他捏腿,終於推門進去了。

不等詢問情況,只見一個AI擡起頭,聲音被調成了粗獷的風格,豪爽道:“來了老鐵!”

秦組長:“……”

另一個AI同時扭頭,發出銀鈴般的笑聲:“客官來啦呵呵呵……”

“……”秦組長低頭看著床上的人,“沒事吧?”

姜辰雙手交疊放在胸前,享受著AI的按摩,一臉安詳:“挺好的。”

秦組長陪他說了一會兒話,告訴他要適度運動,出門找到冰凍小組的人,把事情簡單一說,問道:“這什麽情況?”

冰凍小組的人道:“他心情不好的時候,一般就這樣。”

秦組長沈默。

想一想姜辰也住了四天了,他和老陳雖然還沒吵出結果,但老陳的態度似乎有些松動,大不了以後換地方吵。

他說道:“把他轉到普通病房。”

冰凍小組的人道聲好,麻利地就去了,順便把畫風大變的AI調回正常模式,勸著大佬出去散散步,放松心情。

姜辰便溜溜達達地出去了,剛走到公園,就撞見了秦組長。

秦組長看見他,掐滅了手裏的煙。

姜辰道:“我路過,你繼續抽。”

秦組長沒抽,陪著他散步,突然道:“我以前看過你的比賽。”

姜辰掃他一眼。

秦組長道:“學生時期的女朋友是你粉絲,拉著我看你比賽,天天喊你老公。”

姜辰一時竟不知這話該怎麽接。

秦組長道:“你退役當晚,我們也在觀眾席上。”

姜辰有些意外:“是嗎?”

秦組長點頭:“我記得她那晚哭得很慘。”

姜辰心想這是真情實感了,問道:“那她現在還好嗎?”

秦組長道:“不清楚,沒多久就分手了。”

姜辰繃著一張臉,再次不知道該怎麽接。

秦組長溫和道:“項目結束,你如果能去打比賽,打完比賽有什麽打算?現在人類壽命長,幹什麽都不晚,有沒有想過將來退役後上個大學?”

姜辰道:“想過。”

秦組長覺得挺好的,說道:“你對什麽專業感興趣?我讓他們給你找點資料,你看看?”

姜辰道:“沒想好。”

秦組長思考一下:“你喜歡小動物嗎?能養寵物。”

姜辰隨口道:“哦,鴨崽也可以?”

秦組長道:“可以。”

姜辰道:“蟒蛇呢?”

秦組長道:“……我們需要討論。”

他不想再聽別的玩意,看一眼時間,“或者你還想打牌嗎?我能陪你打一個小時。”

姜辰道:“什麽牌都行?”

秦組長道:“只要我會。”

片刻後,秦牌匾木著一張臉坐在桌前。

桌上“嘩啦”作響,姜辰和兩位冰凍小組的成員攪和幾下麻將,開始碼牌。

秦組長道:“……我不太會玩。”

姜辰聽得滿意:“沒事,我也不太會。”

他利落地碼牌,補充道,“咱們玩錢的。”

秦組長:“……”

陳組長聽著聲音進來,涼涼道:“上班時間打牌,出息了啊。”

秦組長木著一張臉看他,一副想和他同歸於盡的樣子。

陳組長覺得舒坦了,看了幾眼牌,回辦公室幹活。

一個小時後,秦牌匾輸進去一千來塊錢,急忙跑了。

出門看見心腹,他說道:“去給他弄幾只鴨崽。”

心腹道:“……啥?”

秦組長道:“小鴨子,他喜歡,讓他養。”

心腹頓悟,開車出去了一趟,下午等著姜辰睡醒,抱著盒子進來了,笑道:“看看這是什麽?”

他說著打開盒子。

只見五只黃絨絨的小鴨崽擠在一起,一起伸著脖子“呀呀呀”地沖他叫。

心腹道:“組長說你想要,特意讓我給你買的。”

姜辰:“……”

姜辰面無表情看著他。

心腹一臉期待地回望,幾秒後,大概是回過味了,說道:“這個……你不喜歡的話,我拿走?”

姜辰道:“算了,放下吧。”

心腹便把盒子一放,急忙跑去覆命。

兩位組長剛因為方案的問題吵過一架,心腹來覆命時陳組長都沒細聽,只聽見幾句鴨子,冷嘲道:“挺會享受,晚上要吃烤鴨啊?”

秦組長冷著一張臉研究材料,沒吭聲。

陳組長看著他這張死人臉,暗道一聲日了狗,打開窗戶透氣。

這時往下一望,只見姜辰雙手插著口袋在花園裏遛彎,後面一字排開五只小鴨崽,一搖一晃地跟著他,所過之處,萬眾矚目。

陳組長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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